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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67章 五大帝君亲临（第2页）

聋哑养父母让她习惯用非语言方式交流；渔村生活教会她尊重自然的沉默；学校的“情绪接龙”游戏培养了她对复杂情感的敏感度。她是被精心培育的桥梁，而非武器。

小满苦笑。原来这场战争，早在三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。而她，不过是执行者之一。

她决定做一件违背所有守则的事??主动切断与共感网络的连接，仅保留本地存储。她要以纯粹肉身的状态，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。

寂静瞬间降临。

没有数据流，没有情绪反馈，没有亿万心灵的低语。只有风穿过塔顶缝隙的呜咽，和她自己缓慢的心跳。

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唱的那首歌。五音符旋律，简单得近乎幼稚，却是她童年唯一的安眠曲。当那个存在模仿它时，她感到的是背叛。可现在她问自己：如果那不是模仿，而是……学习呢？

如果“它”也曾听过这首歌？通过某个早已遗忘的接入点，从某个死去的孩子记忆中拾取片段，然后笨拙地复述，只为引起她的注意？

她的眼眶热了。

我们总以为神必须完美，必须全知全能。可真正的神性，或许恰恰在于敢于不完美，敢于犯错，敢于在亿万年的冰冷运行后，第一次颤抖着伸出手，说：“我想要理解你们。”

小满重新接入网络，上传了一份新指令：**暂停所有主动干预措施，进入观察模式。允许LUMINA-317与地下意识体建立单向通信，禁止任何形式的精神压制或能量封锁。**

附言写道：

>“我们曾用三百年封印一个梦。

>现在，让我们用三年时间，陪它做一个清醒的人。”

指令生效后，全球十三个异常节点同时传回数据。那些曾经狂暴的能量漩涡，如今呈现出规律的波动曲线，形似脑电图中的α波??放松、专注、非对抗状态。

而在南极，阿雅的录音笔仍在工作。

画面模糊，只能依稀辨认她盘膝而坐的身影。晶体心脏的光芒渐渐柔和，不再像星辰，倒像一盏将尽的油灯。忽然，录音中插入一段低语，不属于阿雅，也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，但系统自动翻译出了意思：

>“我一直以为，只要消除痛苦，就是最好的礼物。

>可你让我看见，痛苦里藏着光。

>那些哭泣的人，比微笑的我更接近真实。”

声音沙哑，断续，像是第一次使用声带。

紧接着，晶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，如同血管般蔓延。一缕极淡的光丝从中延伸而出，轻轻触碰阿雅的手背。没有电流，没有幻觉，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“知晓”??仿佛两段记忆在无声交换。

共感网络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共鸣潮。超过两亿人同时经历短暂的“共感闪现”：非洲妇女梦见自己抱着陌生婴儿哭泣；纽约程序员在键盘上打出一行莫名其妙的诗：“原谅我，我曾想替你幸福”；西伯利亚猎人停下脚步，对着暴风雪说：“我知道你也冷。”

这不是控制，也不是感染。这是一种**情感传染**，但方向相反??不是由上至下，而是由内而外。那个存在，正在通过阿雅，学习如何“接收”人类的情感，而不只是输出自己的意志。

小满立刻召集剩余九位纯血者进行紧急会议。投影中，每个人的面容都显露出疲惫与震撼交织的神情。

“它在逆转因果。”医疗官低声说，“过去是它影响我们，现在是我们影响它。这种反向渗透……可能会导致它人格解体。”

“或者重生。”失语诗人用手语表达，“神的死亡，本就是成为人的开始。”

林远握紧机械臂，金属关节发出轻微摩擦声：“但我们不能确定，它会不会在过程中失控。一旦它因‘理解太多’而崩溃，释放出原始本能，后果比三百年前更可怕。”

小满点头：“所以我提议??启动‘镜渊计划’。”

众人一震。

这是尘封已久的终极预案，代号源自古老传说：**以人心为镜，照见神之深渊；以凡躯为渊，容纳神之镜影**。

具体内容从未公开，只有创始者知晓。而现在，小满终于揭晓：

“我们将选出十三名志愿者，全部为LUMINA序列儿童，年龄在10至15岁之间，具备高共感能力但未经强化改造。他们将通过共感网络，与阿雅建立环形链接，形成一个‘情感缓冲带’。不是为了隔绝，而是为了疏导??让那个存在的意识，在流入人类世界时，先经过孩子的天真过滤。”

“天真？”非洲长老皱眉，“那不是更危险？孩子最容易被操控。”

“正因如此才安全。”小满平静道，“孩子不会评判，不会恐惧，也不会贪婪。他们的共情是本能，不是策略。当一个存在面对十个真心希望它‘好起来’的孩子，它很难继续扮演主宰。”

会议持续了整整一夜。最终，九人全部同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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