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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两人皆是沉默。

&esp;&esp;太久太久了，久到有很多很多年，都没有人再提及过章主子，连主子都不会挂在嘴边。

&esp;&esp;半晌，童公公哭丧着脸，道：“我跟着章主子时，也就不到十岁，哪里能谈得上伺候？”

&esp;&esp;“可主子惦记，”成喜又道，“要不然窗前怎么会是一片竹子？

&esp;&esp;四季花四季换，只那片青竹多年不动，还不就是章主子走之前那半年多，能看得到的就是那么点青竹呢？

&esp;&esp;我刚过来前，主子又在看着，我琢磨他也想着你从前那些功劳。”

&esp;&esp;话开了头，陈年记忆慢慢泛上来。

&esp;&esp;想到章主子病弱的身体，想到她病重时偶尔会认错人，想到他为了安慰病糊涂了的章主子，还装主子的声音“骗”她……

&esp;&esp;童公公抹了抹眼眶：“章主子走得早，也可怜，好日子一天都没过上。”

&esp;&esp;成喜其实并没有见过章主子。

&esp;&esp;他跟着主子时，章主子早就过世了，也是后来替主子办事时才把旧年恩怨都弄明白。

&esp;&esp;“你在外头等等，”童公公道，“我换身衣裳，主子真要不留我……”

&esp;&esp;成喜也不敢与他打包票，依言出去了。

&esp;&esp;晚霞尽了，天色渐沉。

&esp;&esp;成喜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，他盼着童公公好。

&esp;&esp;如果这几年功劳不少的道衡活不了，与主子有旧日情分的童公公也活不了，那有朝一日出纰漏的是他成喜，他还能活吗？

&esp;&esp;等童公公体体面面出来，两人一块过去。

&esp;&esp;这一路，童公公事无巨细地与成喜交代身后事。

&esp;&esp;私房银子藏在哪儿、命根又收在哪儿，成喜一一记下，直说到主子屋前才住了嘴。

&esp;&esp;成喜守在外头，童公公一人进去。

&esp;&esp;绕过落地罩，他就看到了主子，如成喜所言，主子站在连通的廊庑下，院子里石灯点上了，映出青竹影影绰绰。

&esp;&esp;童公公上前去，跪下行礼：“主子。”

&esp;&esp;金贵人扭头看他，见他身上穿着新衣裳，头发梳得油亮，不由愣怔：“怎么？你赶着出门？”

&esp;&esp;童公公闻言，脸上刷的白了，额头抵着地面：“小的没想出门，小的不会和道衡妄图逃走、给您添麻烦。”

&esp;&esp;金贵人这才反应过来，本就紧绷着的脸色越发难看。

&esp;&esp;“你想死？”他冷声道，“我说过你可以死了？”

&esp;&esp;童公公浑身一颤，这话答也不是、不答也不是。

&esp;&esp;可偏偏主子之后再没说一句话，只那道冷冷视线落在他的后背上、让童公公如芒在背。

&esp;&esp;想到成喜的话，童公公壮了壮胆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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