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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慕寒渊停了手，朝她这里抬头。

&esp;&esp;云摇一吓，本能往后缩了下：‘你这都听得见？我现在可是——’

&esp;&esp;虚空里少女徒劳张合的唇口蓦地停住。

&esp;&esp;在她看清对面慕寒渊的脸时。

&esp;&esp;即便跪着，雪白衣冠都染了尘土，也丝毫不影响他圣人君子似的清濯模样。

&esp;&esp;但唯有一处不同了：

&esp;&esp;莲花冠下，那人覆目的雪白绸缎上，此刻正一点点殷染上艳丽的血色。

&esp;&esp;云摇眼神悚然：‘…………至于吗。’

&esp;&esp;还未感慨完，她就见慕寒渊席地而坐，盘膝调息，白绸染血下，那张清俊面庞如覆薄霜。

&esp;&esp;片刻工夫，在雪色长袍旁，几道若有若无的血色微光萦绕着他的身体漂浮盘旋起来。

&esp;&esp;继而微光汇下，而那血色成丝的尽头……

&esp;&esp;云摇低头，意外又不那么意外地，看到了“自己”眉心的艳红花钿亮起。

&esp;&esp;在那几丝血色的牵引下，它像一簇燃在漆夜里、蛊人又妖异的火。

&esp;&esp;这就是她给他种下的，师徒之契？

&esp;&esp;云摇神色古怪。

&esp;&esp;即便是找个凡人来，也看得出这所谓“师徒之契”明显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吧？慕寒渊竟然真任她下了，还都不提一句异议、三百年也没想过除掉它？

&esp;&esp;——等等。

&esp;&esp;云摇眼皮一跳，定睛去看地上红衣少女的额心。

&esp;&esp;那只血蝶展翼欲飞。

&esp;&esp;所以，她本该是圣金色的仙格神纹，也是被“师徒之契”这个鬼东西给弄成了这副妖异模样？

&esp;&esp;……害人害己啊云摇！！

&esp;&esp;“师尊。”

&esp;&esp;“啊？”

&esp;&esp;听见耳边声音，云摇下意识接了一句，跟着才反应过来：“他又听不到，我啊什么。”

&esp;&esp;云摇正自嘲抬眸，就见对面，白绸染血的美人仰面，眉目间寒山霜雪似的凉意终于化了。

&esp;&esp;他失了血色的薄唇轻慢勾抬。

&esp;&esp;“我听见了，师尊。”

&esp;&esp;云摇：“——？”

&esp;&esp;云摇：“？？？”

&esp;&esp;要不是身为小仙，在凡界妄动仙法会遭天谴，她都想给慕寒渊的神魂撬出来，看看上面是不是也烙着仙格神纹了！

&esp;&esp;不然他怎么可能看得到她离体的生魂？

&esp;&esp;似乎是感知到了云摇的震惊与不可置信，慕寒渊低声温润：“是师徒之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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