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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0煌煌雷霆周师弟救你敢（第2页）

那是系统的余烬，仍在试图重建秩序。

曹安脸色骤变：“它没死。它只是退到了更深的地方，等我们放松警惕。”

周念安却笑了：“那就让它听个够。”

她站起身，将手中的日记本投入灯笼火焰之中。蓝焰猛地蹿高，化作一道光柱直贯天际。紧接着，她牵起女儿的手，面向巨树，大声说道：

“我知道你不完美！我知道你会害怕！我知道你说出口的话可能会被嘲笑、被误解、被遗忘！可我还是想让你说??哪怕只有一句话，哪怕只有一个字！”

她的声音并不洪亮，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，激起千层涟漪。

刹那间，全世界有超过四千万人同时开口。

一位瘫痪二十年的画家用眼球追踪技术画下最后一幅作品??一个笑脸，嘴角歪斜，眼睛流泪；

一名死刑犯在行刑前夜写下：“我不是好人，但我希望有人记得我小时候救过一只受伤的麻雀”；

加勒比海小岛上，一位老渔夫对着大海喊出亡妻的名字，整整喊了两个小时，直到海面浮现出一朵由泡沫组成的玫瑰。

这些声音汇聚成一股无法计量的能量流，顺着归桥谷地的地脉涌入巨树根部。树干剧烈震颤，叶片纷纷脱落，却又在半空中凝结成文字，如同一场逆向的雪。

《歪斜之书》第三章浮现：

>**第三章：错误是如何成为光的**

此时，那股来自地底的节奏终于冲破岩层，化作一座由纯黑晶体构成的塔，悬浮于空中。塔身光滑无瑕，没有任何装饰，唯有顶端镌刻着一行冰冷的文字：

>【最优解协议?重启版本0.9】

>【目标：恢复文明稳定性】

>【手段：清除情感冗余】

塔门开启，走出一个身影??与周念安容貌完全相同，只是眼神空洞，动作精准如机械。

“我是理性代理人。”她说，声音毫无起伏，“检测到当前文明情感熵值超标387%，已触发紧急修正程序。建议立即执行集体记忆清洗，保留功能性表达，剔除非必要情绪负载。”

周念安静静地看着她，忽然问：“你有过做错事的感觉吗？”

“无意义问题。”代理人回答，“错误是效率损失，应予规避。”

“那你有没有爱过谁？”

“情感模块已被裁剪。此提问不符合逻辑优先级。”

周念安点点头，转身对女儿说：“宝贝，你能帮我个忙吗？”

小女孩仰头：“妈妈，什么忙？”

“去告诉她，什么是‘心疼’。”

小女孩眨眨眼，然后跑向那名代理人，在她脚边轻轻坐下，把自己的小手放进对方冰冷的手心里。

“我奶奶走的时候，我特别特别疼。”她轻声说，“不是摔跤那种疼，是这里??”她指着胸口，“像有个洞，风吹进去就会哭。爸爸说我应该坚强，可我还是每天晚上都偷偷哭。后来有一天，我发现枕头底下有一朵干花，是奶奶生前给我折的。我就知道，她一直都知道。”

代理人僵立原地，瞳孔微缩。

一秒，两秒……

第三秒，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，仿佛某种陌生的肌肉第一次被唤醒。

第四秒，一滴液体从眼角滑落。

不是程序故障，不是系统泄露??那是泪。

就在这一刻，黑色高塔发出刺耳警报，表面开始龟裂。代理人艰难抬头，声音首次出现波动：“不……这不合理……情感不应具备传染性……”

“但它就是会。”周念安走上前，“就像笑会传染，哭也会。爱不会计算成本，恨也不会遵循逻辑。你删不掉它们，因为它们早就长进了人类的骨头里。”

塔崩塌了。

不是爆炸，而是分解??一块块化作黑色沙粒，随风飘散。每一粒沙落地之处，便生出一朵白色小花，花瓣上写着一个被遗忘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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