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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 入侵（第4页）

没有声音，虚空之中依旧寂静无比，就好似向子渊判断错误一般，现如今的空性大师根本注意不到外界。

而向子渊一脸的笃定，在没有得到答案后，立刻毫不犹豫地出手直接扯开空间，拿出了画轴，同时封锁了周遭的虚空，不让任何信息传出去。

“施主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空性大师苍老的声音响起，画轴之上原本普度众生的菩萨如今已经变得尖牙利齿，光滑的头颅之上长满了凌乱的黑红杂发，如同怒目金刚一般，但丝毫没有金刚斩妖除魔的铁血感，相反，看上去倒是如同妖魔本尊一般嗜血好杀，一双血色的眸子中凶光乍现。

“一开始我只是怀疑。”看着变了一个样子的贼秃，向子渊神色复杂，并没有多少意外，“你在庇护所里躲了多久了，有什么准备会是你没有做的。你应该只是在等机会罢了，那么我要离开了你怎么可能还需要拖一天去准备？”

空性大师默默听着，完毕后才出声问了一句。

“确实是老衲疏忽了。”空性大师叹了一口气，“不过老衲确实是在准备东西没有错。”

“你投奔了欲天？”向子渊问道，而空性大师笑着摇了摇头，没有说话。

“那你就是入魔了？”向子渊心中一沉，低声说道，“是也不是？”

入魔跟修炼魔功不一样，后者行事激进，剑走偏锋，但说实在还是正常人类修行的手段，不过在人类之中是属于异类。而入魔就是另一种说法了，直接抛弃了种族，硬要说的话跟向子渊有一些像，但向子渊是顺着《天魔诀》修上来的，至少目前是可控的，而入魔前的人原本是很正常的，只是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。

“确实。”空性大师笑了起来，露出了满口尖利的獠牙，口中的唾液都染上了一缕红色，“在本座的佛兄死后，看着欲天此僚的行事，本座突然有所领悟……”

“佛已经死了。”空性大师说道，双手合十，“渡不过，所以需要比对方还狠。”

“怪不得你能逃出来。”向子渊深吸了一口气，叹道，“欲天杀你的心在你入魔后估计也不会太高，相反，他一定会很喜欢你这样的。”

空性大师笑而不语，干枯的双手垂下，也不合十了，语气从原本的严肃慈悲也变得正常了起来，如同一个久经江湖的风尘客一般。

“应该是这样的，”空性想起了欲天当时看自己的奇怪表情，对自己出手似乎也没有什么力道，不由得赞同道，紧接着说道，“不过我确实是想杀了他的。”

向子渊点了点头，也没有问原因，八成是因为杀了对方有好处，要与自己分食对方的魔躯什么的，但只要目的一样，无论对方是谁，向子渊都愿意结盟。

毕竟五行界中已经全数沦陷，实在找不到正常的队友了。

“你有什么计划吗？”向子渊心知自己的缺点，全靠功法和别人死后遗留的精粹升级，一路吃上来的，论经验自然是比不过对方这样的老油条，直接问道。

“说实话没有，计划无非削弱别人或者增强自己，而全界都已经落入到了对方的手里，我们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。”说到这里，空性大师也有一些无奈，“如果你们攻击佛界前联系上我了还好……”

话是这么说，但向子渊都知道，如果事前就与眼前的魔头联络上了，在欲天死后下一个被围攻的肯定就是空性，作为入魔者虽远必诛是常态，当时的空性是决定不会与自己这帮人联手的。

“完全没有？”

“也不能说没有。”空性突然嘴角含笑，扯开了话题，“之前你跟你家人的感情如何？”

“还不错。”向子渊警惕了起来，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难不成你想……”

“对，说到借力，你家人不都可以吗？”空性嘴角裂开，明显不对劲的牙口都快裂开到了耳根，都说佛有四十颗牙齿代表着圆满，空性露出的牙齿早就超过了这个数字，“正好他们都被欲天灌了体，有了四分之一的菩萨级法力，虽然没有相对应的神魂境界，控制得不太好，但勉强与我们算作同一等级。”

“毕竟他们的天赋都不错，跨级运用也能发挥出很大作用。”

【确实不错……】想到土灵之体的薛灵芸、自家火灵之体的妹妹和自家天资横溢的母亲，向子渊苦笑了起来，【天赋体质最废的应该是我自己……】

“你让我去用爱与正义感化她们？”心中一边想，向子渊一边问道，对方撤下了伪装后向子渊用词也尖刻了起来，嘴上不饶人，“你提供我可以说动她们的台词吗？”

“不不……你想多了。”空性笑道，“光凭话术怎么可能成功？我是想让你学习一下欢喜禅的，看看能不能把控制权抢过来，让她们认你为主，这样我们一起围攻欲天，或许就能干掉他。”

可以，这很魔头。

向子渊心中恍然，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法，最关键的是有可行性，所以也也没有什么抵触，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，利落的态度直接得到了空性的大力赞许，他表示自己非常欣赏向子渊这种人。

干大事的时候，自己的家人也不能手下留情。

“这是欢喜禅的欢喜法门。”已经入魔了的和尚完全不在乎戒律，直接就将禁止外传的大欢喜法传授给了向子渊，并向他叮嘱道，“以施主菩萨级的实力，一天之内应该就可以烂熟于心，然后我们就立刻出发。”

“欲天肯定想不到我们当天就会杀一个回马枪。”

向子渊点了点头，觉得也是这个理，空性随口勉励了向子渊几声后，也缩回了画轴之内休养生息。

盘膝坐下，向子渊开始参悟欢喜禅的法门，突然想了一件事情。

【空性这老妖怪，之前到底为什么要推迟一天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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