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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部分（第2页）

“这种性格也好，长大了不会被别人欺负。”伽夜笑，手臂靠着吧台，有点懒散地倚在上面，“不过说真的，我想退出娱乐圈了，和你一样也开个酒吧，天天呆在屋里宅着，喝喝茶，看看电影，感觉也挺不错。”

“你现在正如日中天呢，退出来岂非可惜？”锦夜端着酒杯，在旁边淡笑问：“为什么每次从顾家回来，你都会觉得感伤？”

“是有点感伤，总觉得人生如戏，再多的辉煌再多的成就，都是空的。算了。也许是老了吧。”伽夜自嘲地打断自己，放下酒资，兀自离开了。

正文　（三百六十七）涉险（2）

第二天，璇玑的学校开大会，璇玑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，过了这个暑假，她就要到初中部报到了。所以，这个典礼也算是一件大事。顾延卿早早便安排秘书将所有的行程全部推迟，穿戴整齐，作为璇玑的家长去赴会了。

锦夜昨晚受了嘱托，也难得起一个大早，梳洗完毕，拿着伽夜留下来的飞机模型，也去了璇玑的学校。

学校人声鼎沸，现在的家长都只有一个孩子，当然捧在手里怕摔了，含在口里怕化了，个个都宝贝得不得了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结业典礼，却比一场大盛会还热闹。

顾延卿找好自己的位置，刚坐下，便看见了锦夜。他们简单地交谈了一两句，台上便宣布大会开始。首先是校长致辞。那些毕业的小学生们则整整齐齐地站在高台一侧。璇玑是里面年纪最小的，站在第一排，穿着校服，扎着马尾，看上去分外可爱。

顾延卿朝璇玑看了一眼，很温柔地笑笑，然后，专注于台上的节目。

璇玑深吸一口气，看了一眼台下的顾延卿，似乎有点忐忑，不过，又很好地掩饰了过去。

等致辞结束，当然是表彰这次考试的优秀者，有人打印了一份成绩单给校长，校长拿过去看了一眼，脸色当即变了，他朝后面的老师们看了一眼，然后，很尴尬地告退一会，下去和老师们一起商量了。

艰原来，刚刚打印出来的成绩单显示，所有孩子的成绩都是满分。

这当然是不可能的，可是，资料是前几天刚刚统计好放在网上的，难道是软件出错了？

他们已经让其中一名老师将试卷迅速调出来，可是，那老师也很快折返了回来：试卷不见了，办公室的垃圾桶里，却多出了一堆灰烬。

台上的事情也让台下浮起了一阵窃窃私语，大家议论纷纷，而那些学生还不知道自己的成绩，也在交头接耳地猜测着。

只有璇玑，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，好像胸有成竹。

“校长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？”其中一位家长按捺不住，终于站起来问了一句。

校长也知道自己瞒不住这件事，当即沉下脸，转身，朝那站成几排的学生们扫过去，“是你们谁干的？站出来。只要你们坦白从宽，老师们会从轻发落。”

家长们的议论声更大了，又有一些家长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校长经不起压力，只有将情况简单地说明了一通。但是，这所小学的安全设施是很严密的，外面的人绝对不可能进来，而且，这个网络也是校内网，只有用校内的电脑才能侵入这个软件。这也是顾延卿当初选择这座小学的原因，所以，做这件事的人，只可能是学校的师生。

老师不可能做这种无聊事，可在场的都是小学生，他们即便有这个机会，也未必有这个能耐啊。

校长虽然向他们追问了，但其实，他自己也不大相信。

可正在他考虑要不要报警，追查校外人的时候，璇玑终于向前走了一步。

她走到众人的面前，仰起脸，看了一眼顾延卿，淡淡道：“老师，是我做的。”

一句话，让全场为之一静。

顾延卿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，他认识的璇玑，可不是不良少女。

“是我做的，不过，我不是想和大家做恶作剧，而是——”璇玑索性走到话筒前，话筒太高，她端过一把椅子，垫在话筒下，然后，很从容地爬上椅背，站得高高的。她真的没有一点惊慌，那样镇静，那样自然，以至于其他人都忘记阻止她了。话筒前，放大的童音清了清嗓音，璇玑的声音回荡在整座礼堂里，“虽然我一直是学校的第一名，但其实，我并不喜欢考试制度。单单一个成绩，怎么能将我最亲爱的同学们，朋友们，分成几个等级呢？在我心目中，不管他们是一百分，还是十几分，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。就好像苏瑞，她上次考了九十分，她妈妈奖给她一盒巧克力，她把巧克力带到学校分给我们吃的时候，她笑得好开心，可是，下一次，她只考了七十分，她妈妈就罚她晚上不准看电视，还骂她笨——苏瑞在电话里对我哭，我不能理解，在我心中，无论她的成绩如何，她就是她，喜欢红色，喜欢花仙子，上课坐得端端正正，爱作文，会给我讲笑话，难道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吗？在各位叔叔阿姨心目中，我们的其他方面，难道都不重要吗？！”

璇玑声声掷地，神色更是凝重而正式，让人几乎忘记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。

会场落针可闻。

正文　（三百六十八）涉险（3）

“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而生下我们的？当你们决定要儿女的时候，难道仅仅是为了我们的成绩吗？为了你们的虚荣心吗？为了满足你们没有完成的愿望吗？我知道，其实不是这样的，在座的每一位叔叔阿姨，都一定爱着自己的女儿，自己的儿子。并不是因为我们会不会学习，而是因为——你们是我们的爸爸，妈妈，是我们在这世上最尊重，最敬爱的人。”顿了顿，见自己的演讲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，璇玑反而将声音压了下去，变得纯净而童稚，“我记得，我爸爸告诉过我，无论我以后变成什么样子，无论我以后想干什么，想从事什么行业，变成大律师也好，当一个小职员也好，他都不在乎，因为，我是他的璇玑，我是他最爱最爱的女儿。就好像，无论我的爸爸是个伟大的人，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，他都是我最爱最爱的爸爸。”璇玑的目光静静地停在顾延卿的脸上，顾延卿本来还有点恼火，可是，在听到这一番话中，再多的怒火，都变成了绕指柔，他真的拿璇玑没办法，就算她有朝一日，闯了更大的祸，只怕他也不会真的跟她生气。

坐在顾延卿身边的锦夜推了推他的胳膊，由衷地感叹道：“喂，你女儿是一个天生的演讲家，如果生在美国，可以竞选总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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