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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15章 凤翔于天60（第4页）

“法则源点的气息越来越清晰了。”灵月摊开掌心，银金色的空间符文与丘陵中的光流产生共鸣，符文边缘浮现出细碎的新纹路，“这些新诞生的法则粒子很特别，既遵循基础的演化逻辑，又带着无序界独有的灵动，像是……有意识的造物。”

艾拉的机甲扫描着最近的一座丘陵，屏幕上的三维模型中，无数法则粒子正围绕着一个核心旋转，核心处闪烁着与混沌之心同源的暗金色光芒。“是‘法则胚胎’！”她放大模型细节，“古籍说法则源点能孕育新法则，这些胚胎就是证据！它们在吸收无序界的混乱能量和万法界的有序法则，正在向完整的法则形态演化。”

韩立的目光落在丘陵深处的一片湖泊上。湖水呈现出奇异的双色——左半部分是清澈的银白，流淌着万法界的有序法则；右半部分是深邃的暗金，翻滚着无序界的混沌能量。双色湖水在湖心交汇，却不相互融合，而是形成一道不断闪烁的光膜，光膜上正缓慢地诞生出全新的法则符文。

“那是‘两仪湖’，法则源点的能量枢纽。”混沌之心在掌心发烫，黑色晶体表面映出湖底的景象——那里沉睡着一柄古朴的石斧，斧身上刻满了与法则胚胎同源的纹路，“守界人或许来过这里，这柄石斧上有他的气息。”

破界梭靠近两仪湖时，湖面上的光膜突然剧烈波动。无数法则胚胎从丘陵中飞出，围绕着破界梭盘旋，它们的形态变得极其活跃——有的化作展翅的光鸟，有的凝成游水的银鱼，有的甚至幻化成与韩立三人相似的剪影，仿佛在表达某种欢迎。

“它们没有敌意。”灵月伸出手，一只光鸟落在她的指尖，化作一道温暖的光流融入她的空间符文，“这些胚胎能感知到我们身上的法则之力，它们在……学习。”

就在这时，两仪湖的湖心突然掀起巨浪，双色湖水冲天而起，在半空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身影。身影由纯粹的法则之力构成，左手握着银白的有序法则，右手托着暗金的混沌能量，面容模糊却散发着威严的气息。

“是‘法则之灵’！”艾拉的机甲警报声响起，屏幕上的能量指数突破了之前的所有记录，“是法则源点孕育出的意识体，相当于无序界的世界意志！”

法则之灵的声音如同万雷齐鸣，在三人识海中回荡：“外来者，你们打破了有序与无序的平衡，却又建立了新的法则通道……你们究竟想做什么？”

韩立上前一步，紫霄剑的五色光轮在身前缓缓转动：“我们不想做什么，只是想让法则自由演化。有序与无序本就不该对立，它们是法则的两面，就像混沌既能毁灭也能创造。”

他指向那些围绕着破界梭的法则胚胎：“你看，这些新法则正在吸收两种能量成长，它们比单一的有序或无序法则更完善。这才是法则源点的真正意义，不是吗？”

法则之灵沉默片刻，双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波动。两仪湖的湖水渐渐平静，湖底的石斧突然震颤，化作一道流光飞入它的手中。“守界人也曾来过这里，他想用这柄‘开天斧’强行融合有序与无序法则，结果导致法则源点崩塌了三分之一。”

开天斧上的纹路亮起，投射出一段影像——守界人手持石斧站在两仪湖前，强行将有序法则注入混沌能量中，两种力量剧烈冲突，导致大片法则胚胎湮灭，法则源点的核心出现巨大的裂痕。

“他太执着于控制法则了。”灵月轻声道，“融合不是强行捆绑，是让它们自然共生。”

法则之灵握着开天斧的手微微松动，石斧上的守界人气息渐渐消散，被两仪湖的双色能量净化。“你们确实与他不同。”它的声音柔和了许多，“但法则源点的核心裂痕至今未愈，每一次新法则孕育都会加剧裂痕的扩张，再这样下去……”

“我们能修复它。”韩立取出混沌之心，黑色晶体与两仪湖的双色能量产生共鸣，“混沌之心能平衡两种法则之力，或许能填补核心的裂痕。”

法则之灵没有立刻答应，而是转身望向法则源点的深处。那里的空间呈现出不稳定的扭曲状态，隐约能看到裂痕中渗出的灰色能量，与之前侵蚀万法界的无序法则截然不同，带着一种死寂的虚无感。

“裂痕的另一端，连接着‘虚无界’。”法则之灵的声音带着凝重，“那是法则的终点，所有法则在那里都会被彻底湮灭。如果核心崩塌，虚无界的能量就会涌入三千大世界，到时候……”

它没有说下去，但三人都明白其中的可怕。虚无能量能湮灭一切法则，一旦入侵，无论是万法界的有序法则，还是无序界的混沌能量，都会在瞬间消散，三千大世界将回归最原始的虚无状态。

“我们帮你修复核心。”韩立的语气无比坚定，“但作为交换，我们要进入虚无界看看。”

法则之灵的双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：“虚无界没有任何法则，进去就是死路一条。”

“未必。”韩立抚摸着紫霄剑，五色光轮中融入了一丝两仪湖的双色能量，“法则的终点或许也是新的起点，就像混沌初开前的虚无，未必只有毁灭。”

法则之灵沉默了许久，最终点了点头：“如果你们能修复核心裂痕，我可以为你们打开通往虚无界的通道。但我必须提醒你们，虚无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万分之一，而且……”它看向湖底的裂痕，“那里的虚无能量中，残留着开天斧的碎片，守界人当年试图用它劈开虚无界，结果碎片被虚无能量同化，变成了最危险的‘虚无之影’。”

韩立三人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。修复法则源点不仅是为了阻止虚无入侵，更是为了探索法则的终极奥秘。他们告别法则之灵，驾驶破界梭潜入两仪湖底。

湖底的核心裂痕比想象中更大，足有千丈宽，裂痕中流淌着灰色的虚无能量，周围的法则胚胎一靠近便会被瞬间湮灭。韩立将混沌之心悬在裂痕上方，黑色晶体爆发出璀璨的光芒，五色光轮与两仪湖的双色能量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网，缓缓覆盖住裂痕。

修复过程异常艰难。虚无能量不断冲击光网，试图吞噬混沌之心的力量；裂痕边缘的法则碎片也极不稳定，时常爆发能量乱流。灵月的空间符文数次被虚无能量撕裂，艾拉的机甲外壳也被乱流侵蚀出无数小孔，韩立更是一口鲜血喷在混沌之心上，借着精血之力才勉强稳住光网。

三天后（按无序界时间计算），当最后一丝裂痕被光网覆盖时，两仪湖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。法则源点的核心处飞出无数法则胚胎，它们在光网周围盘旋一周，化作七彩的光流融入核心，裂痕彻底愈合，散发出比以往更强大的法则波动。

法则之灵的身影出现在湖面上，它手中的开天斧已经修复完整，斧身流淌着双色能量。“你们做到了。”它挥动石斧，核心处的空间缓缓裂开，露出一道漆黑的通道，通道中没有任何光芒，却能感觉到一股吞噬一切的吸力，“这是通往虚无界的通道，祝你们好运。”

韩立握紧紫霄剑，五色光轮中融入了混沌之心、两仪湖能量和法则之灵的祝福，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稳定光芒。“我们会回来的。”

破界梭驶入虚无通道的刹那，所有的法则感应都失效了。舷窗外一片漆黑，既没有光也没有影，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不清。艾拉的机甲扫描屏幕彻底黑屏，灵月的空间符文也失去了光泽，只有混沌之心和紫霄剑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，证明他们仍存在于这片虚无之中。

“这里……真的什么都没有。”艾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，在寂静的船舱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
韩立却盯着舷窗外的黑暗，混沌之心突然微微颤动，指向某个方向。“不，不是什么都没有。”他的声音异常平静，“你看那里。”
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，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弱的银光，像是茫茫黑夜中的一盏孤灯。银光越来越近，他们才发现那是一柄悬浮的斧刃——正是守界人留在虚无界的开天斧碎片，碎片周围缠绕着灰色的虚无能量，形成一道模糊的人影，正是法则之灵所说的虚无之影。

虚无之影没有主动攻击，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，斧刃上闪烁着与紫霄剑相似的光芒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。

韩立握紧紫霄剑，五色光轮在剑身上缓缓转动。他知道，虚无界的探索才刚刚开始，虚无之影的出现或许不是终点，而是另一个全新的开始。

破界梭朝着虚无之影飞去，船身在黑暗中拉出一道微弱的光痕。前方是未知的虚无，身后是被修复的法则源点，他们的道途，在法则与虚无的边界上，继续向前延伸，没有尽头。

破界梭在虚无界的黑暗中缓缓前行，舷窗外的虚无之影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那道由开天斧碎片与虚无能量组成的身影，既没有展现出敌意，也没有任何交流的迹象，只是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，悬浮在永恒的黑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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