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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外人看来，可能觉得他很抠，至少那个天天给老头送鸡骨的老奶奶就是这样说的，要不是他把老头家里翻了遍，他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
但是他有什么资格嘲笑老头抠呢，要不是他，他和那些学堂里的孩子们早就死了，而且要说抠门谁能比他抠。

别人都叫他吝啬鬼，他有钱只会把钱花在自己身上，不像老头，都花在别人身上，而自己一件衣服缝缝补补，也舍不得换，有很多时候虎子都觉得老头太傻子，哪有别人不为自己着想的。

思绪间，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山脚下，这里到处围满了村里的村民，虎子不知道老头要做什么，但是看到村民他本能的就想跑。

不过被老头抓住了，老头抓着他的手犹豫片刻，然后郑重的说道。

我没有错，我才不要去呢

“不要怕，有我在呢，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，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，犯了什么错，你是我带回来的，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。”

“他们爱怎样怎样，我才不怕他们呢？而且，我没有错，我才不要去呢”虎子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这些话，眼睛红红的，但他还是极力的辩解，极力的挣脱老头的手，想逃离这里。

挣脱中，他一不小心把老头推倒在地，老头本来腰就不好，此时更是在地上迟迟都爬不起来。

回过神来，虎子吓傻了，他本意只想挣脱老头的手，没想过要推他，本想把老头扶起来，却看到远处不少村民拿工具向这边围了过来，连忙转身跑了。

虎子边跑边想，这次肯定完了，这里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，之前还有老头为他说话，现在他连老头都推了，连唯一站在他这边的老头都得罪了。

虎子不知道该怎么办，一个人躲在山洞里很无助，既不知道出去的路怎么走，又不敢离开山洞去见老头和村民，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。

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，自打认识到那个女人不要他了之后，他就不再软弱了。

他不知道他有什么错要道歉的，从前他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，也没有别人说他什么，更不会为谁感到愧疚和后悔，能分到钱大家不都是很开心的吗，他们还会夸他，要不是他，他们早就喝西北风了。

如果他今天道歉了，那不就否定了，他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，那他以后离开这里还要怎么生活。

所以他不能道歉，哪怕听到老头和村民在外叫他，他也不出去。

就这样虎子苦苦撑着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外面才安静了下来，见没有人找他了，虎子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。

虎子靠在洞里，心情平静了不少。

心平静了，想问题才会想到重点，不会胡思乱想了。

虎子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大碗村，很喜欢老头，不想离开这里，要说为什么，可能和那些学堂里的孩子一样，老头救赎了他们，还给了他们温暖和家的归属。

虽然刚来不久，但是虎子也看出来了，这里的生存方式跟他以前是不一样的，也知道要想留在这里生活，必须要改掉做贼时的坏习惯和缺点。

他不是不敢面对村民，按他以前的脾气大不了跑，大不了和他们对着干，你骂我我就骂你，你砸我我也砸你，干不过就把你家祖坟刨了。

之所以现在不敢面对他们，不敢反击他们，其实是他不想让老头来帮他承担后果，是他做的，他认，他可以道歉，因为他不在乎，更可以不脸，但是老头不行。

老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，他也知道老头对任何人都好，不会反抗，这么好的老头，他怎么忍心让别人为难他，欺负他，而且他也不喜欢，事事都依赖别人，靠别人给他收拾烂摊子。

如果换成别人他都可以说，谁让你这么做的，活该，但是老头真的不行。

道歉

想了很久，虎子决定走出这个山洞，一味的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，他要像王虎那样，去道歉，王虎都能跟他这样的贼道歉，他怎么就不能跟村民道歉，就算不为了自己，为了老头，也要去。

这样一想，他和王虎也没有啥区别，王虎嫉妒他，他又何尝不嫉妒王虎，大家都喜欢他。

他找到了老头，老头一把抱住了他。松开他才发现，老头急的满头是汗，这一刻要说不心疼是假的。

“对不起老头，我刚刚不是有意推你的，你身体还好吗？”

老头愣了一下，随即笑着道：“我没事，也怪我不好，你要是不想见村民我们就不见，我们回家去。”

说完老头就拉着他的手，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
不过很快虎子就停住了，老头处处都为他考虑，他怎么忍心躲在家里继续当个缩头龟，而且只要还在村里生活，迟早都要见的。

“没有不想见，就是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？感觉有点尴尬，但是有老头陪着我，我感觉应该会好很多的。”

见虎子停下，老头也停了下来，他欣慰的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说道：“你能想通就好了，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，你看就算金陵城的天塌了不都会有人前拥后扑的顶上去吗，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许许多多磨难和挫折，不要轻言放弃。”

后面这一句看似是玩笑，其实虎子能看出老头在强颜欢笑。

老头拉着他又来到了山脚下，此时村民都三三两两坐在地上歇息，可能是刚刚去找他累的。

这时一个村民看到他们过来，立马喊道“找到了，大家都过来。”

这个人他认识，是这里的村长叫余树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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